夜玄恪见她苦恼,便试探的问夜玄祈:“四哥,你说这沈乔平父子究竟和前朝卫氏什么关系?这卫氏上百年的经营一心想夺回皇权,他们手中定然是有些兵力的吧?”
“不可能。”
宋云夕当即便否定了:“当初他们夺得江山都是靠着制毒下毒这种阴私手段,这百年来苟且偷生更不可能有养兵用兵的格局,否则也不会拼了命的生孩子,将女人孩子当工具一样送到各个府中做眼线继续搞他们擅长的阴私算计。”
夜玄祈赞同的道:“的确如此。”
宋云夕想的脑袋生疼,全无线索就更是让她气恼。
看她这样夜玄祈颇为心疼:“养兵所需无外乎大量银钱和铁,尤其治铁需要大量工匠,从这几方面着手去查说不定会有线索。”
宋云夕如拨云见日瞬间豁然开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夜玄祈眼底掠过怜惜之色:“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吧!”
宋云夕也未推辞,毕竟跟夜玄祈这个土着比起来她这外来的去查这些自是更有优势。
半个时辰不到丝竹就抱着烧鸡回来了,乐滋滋的递给宋云夕:“小姐你快趁热吃,可香了!”
宋云夕笑着打开荷叶,果然荷叶清香包裹着肉香扑鼻而来,让她瞬间有了饥饿感。
撕了只鸡腿下来咬了一口,由衷的赞叹:“真香!”
边吃边夸奖丝竹:“论买吃的你真是从未失过手。”
买回来的都是极好吃的。
跟这种高大上宴会中的食物比起来,她更喜欢吃丝竹探店买回来的这些美食。
看她吃得香,夜玄恪也是食欲大动:“我说你也别只顾着自己吃啊!”
宋云夕嘴里咬着一块鸡肉愣了下,吞进去后强调:“这可是东街买来的。”
都城中那些官宦权贵们平日有多嫌弃东街她是知道的,更何况他们两个是皇子。
夜玄恪也不顾她同不同意,上手就扯下另一只鸡腿和一个鸡翅,把鸡翅递给夜玄祈:“给,四哥,你喜欢的鸡翅。”
同时把鸡腿送到自己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嘟囔:“果然好吃!”
夜玄祈也不客气的吃起来:“的确好吃。”
这倒让宋云夕傻眼了:“你们吃得惯?”
“你这话说的!”
夜玄恪翻白眼吐槽:“你能吃得惯,我们怎么就吃不惯了?难不成嘴长不一样?”
“我自年少便在军中,什么东西没吃过?粮草短缺的时候吃过野菜砻糠。被敌军围困生死未知时不管活捉到什么都扒了皮生吃,只为能活下去。”
宋云夕想过他在军中很苦,却不知有这么苦。
身为皇子,他这样的待遇也算是头一份了。
夜玄恪也不甘示弱:“我幼时跟生母在一起,她位份低又被父皇无视,我们母子为了活着可是连残羹馊饭都吃过。”
想到夜玄恪那个无权无势的美人生母,宋云夕有些同情心泛滥了。
夜玄恪没想到自己生母亲竟是这样成为美人的,但他更无法理解当时已经备受圣宠的沈贵妃为何要算计还只是个宫女的生母。
夜玄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谁能想到父皇的后宫实际上竟是沈乔平的内院后宅,简直荒唐的可怕。
但更让夜玄恪在意的却是自己的生母高美人,难道她也……
他不敢往下想,但宋云夕的心声却由不得他不听。
自己生母那么聪慧美丽的女子没能去宫外自由的生活,却被害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夜玄恪都不敢想象她独自应对那对恶魔兄妹的几年究竟得有多绝望。
察觉到夜玄恪涌出的杀气,夜玄祈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仇是肯定要报,但除掉沈家并不是现在。
正如宋云夕所想的那样,沈家背后的势力只怕会让他们瞠目结舌。而且他有预感,那个让他们一直毫无头绪的奸夫,夜玄容的生父只怕才是幕后的主使。
想着心事的宋云夕并未注意到兄弟二人的眼神互动,而是吩咐了丝竹接下来要做的事。
花厅中,收到消息的长公主暗中命人将园中的机关都撤了,一直在四处寻找赵云萱的任志海一家也终被一路引到了客房。
当看到自己精心养育的女儿竟与人行苟且之事还被众人围堵看了个彻底,任倩兰两眼一黑向后栽了过去。
任老夫人命儿媳们护住女儿,吩咐丫鬟将意识有些涣散的外孙女赵云萱身体遮挡起来。
已全然顾不得身在长公主府内,沉声质问夜玄容:“六皇子是否该给我任家一个交待?”